蔣逸舟咬著牙說:“你找死。”
灼華被扼著喉嚨,氣息艱難地擠出來:“你……弄死我,郝承宇會恨死你。”
“呵,”蔣逸舟冷笑一聲,力道又重了幾分,“我有的是法子,讓你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這世上消失。”
灼華渾身的血液幾乎都凍住了,恐懼像藤蔓纏得他骨頭發顫,卻強迫自己壓下戰栗,努力扯出一抹笑,聲音帶著瀕死的沙啞:“可我是他親弟弟啊……我死了,他會難過一輩子的,你舍得嗎?”
察覺到蔣逸舟的手勁松了半分,灼華立刻抓住這絲縫隙乘勝追擊。
他忍著脖頸的鈍痛,手指搭上對方繃緊的小臂,順著肌肉線條緩緩向上,最終虛虛落在蔣逸舟的胸膛上,聲音沙啞,卻刻意放得柔軟:“他心里從來沒有你,可我不一樣——我是愛你的啊。”
他抬眼望著蔣逸舟,眼底盛著一絲描摹的脆弱與渴求,輕聲問:“讓我做替身,留在你身邊,好不好?”
蔣逸舟突然發力,像扔垃圾似的將灼華狠狠甩下床。
既沒答應,也沒拒絕,只冷冷地盯著地上的人。
隨后轉身離開。
灼華重重摔在冰涼的地板上,好半天都沒從劇痛中緩過勁來,脖頸上的掐痕還在突突作痛。
手肘磕得發麻,沒能撐起身子。
他埋著頭,額發遮住了大半張臉,只有露在外面的下頜線繃得死緊,眼底翻涌著陰鷙與寒意。
*
一陣汽車引擎聲由遠及近。
灼華站在昏暗的房間里,攥著窗簾邊緣,透過那道窄窄的縫隙望出去。
他看見了郝承宇,那個永遠膽小懦弱還單純得惹人憐愛的哥哥。
而郝承宇身邊,還站著個眉眼溫柔和煦的年輕男人,一身剪裁得體的衣服襯得氣質溫潤,一看便知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子弟。
兩人正低聲說著什么,動作自然又親昵。
灼華望著那畫面,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,眼底卻沒半分暖意,只有一片沉沉的冷。
真叫人羨慕啊。
郝承宇踏上樓梯,蔣逸舟正靜立在樓梯拐角。
頭頂的燈光斜斜落下,將他頎長的身影在墻面投下一道扭曲的輪廓,像一幅未干透的水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