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心中冷笑:老狐貍,終于肯割肉了?但這還不夠!他真正的目標,是那把懸在易中海頭頂的、更鋒利的刀!
“一大爺‘仁義’,肯替賊墊錢,我何雨柱領情。”何雨柱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,但話鋒隨即一轉,變得更加銳利,如同出鞘的利劍,直指易中海隱藏最深的秘密:
“不過,我爹何大清剛走沒幾天!他卷走了明面上的錢,但他不是畜生!他就算跟寡婦跑了,心里也清楚,扔下我們兄妹倆在這寒冬臘月,沒糧沒錢,就是死路一條!”
何雨柱的聲音陡然拔高,充滿了控訴和一種洞悉一切的凌厲,目光死死鎖住易中海瞬間變得慘白的臉:
“一大爺!您是院里主事的!是我爹幾十年的老工友!他走之前,是不是找過您?!是不是把他僅剩的良心——留給我和雨水活命的錢!托付給您這位‘忠厚長者’了?!是不是還有封信?!信上是不是交代了,這是他留給兒女最后的一點心意,讓您轉交給我們,幫我們熬過眼前?!說啊!是不是?!”
每一個質問,都如同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易中海的心坎上!
易中海如遭雷擊,身體晃了晃,臉上血色盡褪,嘴唇哆嗦著,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恐和難以置信!何雨柱怎么會猜到?!他怎么可能知道?!
“柱子…你…你胡說八道什么…何大清他…他卷錢走的光溜溜…”易中海的聲音干澀發飄,虛弱得如同蚊蚋。
“我胡說?”何雨柱怒極反笑,那笑聲里充滿了悲憤和決絕,“好!既然一大爺您說我胡說,說我爹絕情到連親生兒女的死活都不顧!那咱們就一起去派出所!請公安同志立案!查我爹何大清!查他卷款私奔!查他遺棄子女!順便——”他盯著易中海的眼睛,一字一句,如同冰冷的子彈射出:
“也請公安同志發函到保定,找他何大清,還有那個白寡婦,當面問清楚!問問他何大清,走之前到底有沒有留下一分錢、一封信,托付給他最信任的‘一大爺’易中海!問問他,是不是真狠心到要餓死自己的親兒子親閨女!你敢不敢讓公安去查?!敢不敢讓何大清來對質?!”
“對質”二字,如同兩道催命符!易中海最后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!他仿佛看到了公安找到何大清和白寡婦的場景,看到了自己私吞錢財、知情不報甚至可能被牽扯進“協助”私奔的丑聞徹底曝光!
他“一大爺”的金身將碎成齏粉,在軋鋼廠、在街道辦、在整個南鑼鼓巷,他將徹底身敗名裂!這后果,他承受不起!遠比拿出那筆錢更可怕!
“別…別報警!別找何大清!”易中海幾乎是嘶吼出來,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和徹底的屈服。
他猛地抬起頭,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充滿了怨毒、恐懼和一種被徹底剝光的羞憤。他像是瞬間被抽走了脊梁骨,整個人都佝僂下去,聲音嘶啞:“…有…是有那么回事…”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,仿佛每一個字都重逾千斤,“錢…錢和信…在我…在我家里…我這就…這就去拿…”他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,只想立刻逃離這讓他窒息的地獄。
易中海踉踉蹌蹌地撥開人群,腳步虛浮地朝自家屋子走去。那短短的幾步路,在他腳下如同刀山火海。
全院死寂!幾百道目光如同探照燈,緊緊追隨著他那狼狽不堪、瞬間蒼老十歲的背影。時間仿佛凝固,每一秒都無比漫長,空氣中只剩下壓抑的呼吸聲和易中海沉重的腳步聲。
終于,易中海回來了。他面如死灰,眼神空洞,仿佛去鬼門關走了一遭。他顫抖著手,如同捧著燒紅的烙鐵,將一個已經磨得發毛的牛皮紙信封遞向何雨柱。在交出這致命證據的最后一刻,他那深入骨髓的偽善本能,驅使著他試圖做最后的辯解,聲音破碎不堪,帶著一絲強裝的“苦心”:
“柱子…給…給你…你爹…何大清…臨走前…是…是托付給我了…我…我本來是想替你保管著…想著等…等你再大一點…更穩重些…再給你…怕…怕你年紀小…一下子得了這么多錢…亂花…糟蹋了…我…我是一片好心啊…”
這番蒼白無力、漏洞百出的解釋,在剛剛經歷了生死威脅般的逼問后,顯得如此可笑和虛偽!
連院子里原本對他有些敬畏的人,此刻眼神里都充滿了鄙夷——人都快餓死了,你還在“保管”著人家的活命錢,怕人“亂花”?這借口,連三歲孩子都騙不了!
何雨柱面無表情,嘴角甚至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,仿佛在欣賞易中海最后的拙劣表演。他上前一步,毫不客氣地從易中海顫抖的手中一把奪過那個沉甸甸的信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