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心頭一熱,像被那爐火狠狠熨燙了一下。
他用力點點頭:“好!咱雨水最懂事了!”
為了驅散這略顯沉重的氣氛,也為了兌現之前對妹妹的承諾,何雨柱提議:“明兒個休息,哥帶你去護城河透透氣,順便叫上許大茂兄妹和蘇大夫,咱們也來個野炊,打打牙祭,咋樣?”
雨水的小臉立刻多云轉晴,眼睛彎成了月牙:“好!我去跟小鳳姐說!讓她帶上新借的小說!”
護城河結了厚厚的冰,冰面在冬日稀薄的陽光下反射著清冷的光。
岸邊枯黃的蘆葦叢在寒風中瑟縮,遠處城樓的輪廓在灰白的天幕下顯得有些蕭索。
何雨柱推著自行車,車后座上綁著個舊藤筐。
雨水裹著厚厚的棉襖圍巾,小跑著跟在旁邊,興奮地指著冰面:“哥,你看那冰,能溜冰不?”
“凍瓷實了,能。不過今天咱主要是吃!”何雨柱笑著,目光搜尋著合適的地方。
許大茂穿著一身半新的藍色工裝,胸前別著紅星軋鋼廠的徽章,頭發依舊梳得油亮,推著他那輛舊二八杠來了,車把上晃晃悠悠掛著個小布兜。
許小鳳坐在后座,穿著洗得發白的碎花棉襖,懷里抱著兩本書,臉蛋凍得紅撲撲的,看到雨水就跳下車,兩人親熱地拉著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。
“喲嗬,何大班長,陣仗不小啊!”
許大茂停好車,習慣性地抬著下巴,眼神往何雨柱的藤筐里瞟,“帶啥好吃的了?可別又是棒子面糊糊糊弄哥幾個!”
“糊弄誰也糊弄不了你許大放映員啊!”何雨柱笑著回敬一句,支好車,開始卸東西。
不一會兒,蘇青禾也到了。
她依舊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淺灰色呢子外套,頸間圍著素色羊毛圍巾,烏黑的發髻一絲不亂,手里拎著個軍綠色的帆布包。
寒風里,她身姿依舊挺直,只是臉頰被吹得微微泛紅,墨色的眸子沉靜地掃過眾人,最后落在何雨柱身上,微微頷首:“何班長,雨水。”
“青禾姐姐!”雨水立刻松開許小鳳,跑過去拉住蘇青禾微涼的手。
何雨柱選了個背風的河灣處,搬來幾塊大石頭圍了個簡易灶。
許大茂自告奮勇去附近農家“化緣”引火的干柴,順便顯擺他放映員的臉面。
不一會兒,他果然抱著捆干樹枝回來,手里還多了個鼓囊囊的粗布口袋。
“瞧瞧!老鄉送的!鮮蘑菇!剛摘的!”
許大茂得意地抖開口袋,一股帶著泥土和草木清香的菌菇味兒飄了出來,蘑菇水靈靈,傘蓋飽滿,品相極好。
“行啊大茂,有點本事!”何雨柱贊了一句,手下不停,麻利地生起火。
枯枝噼啪作響,跳躍的火焰驅散了寒意,也帶來了暖意。
何雨柱變戲法似的從藤筐深處掏出東西:一口小鐵鍋,幾個搪瓷缸子,一小袋棒子面,幾塊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、黑乎乎的東西,還有一小包鹽和一小瓶油。
“柱子哥,這是啥?”許小鳳好奇地指著油紙包。
何雨柱小心地揭開油紙,一股濃郁的、帶著煙熏風干氣息的肉香瞬間霸道地彌漫開來!
是幾塊色澤深紅、紋理清晰的肉干!
“嚯!”許大茂眼睛都直了,湊過來用力吸了吸鼻子,“風干兔肉?!傻柱,你從哪兒搞來的這稀罕物?李科長又給你開小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