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帶回軍區大院,不是作為家屬,而是作為“重要報案人”。
接待我的是周政委,一個年近五十,不怒自威的男人。
他親自給我倒了杯熱水。
“蘇晚同志,別緊張。把你今天發現的情況,詳細說一遍。”
我捧著水杯,手很穩。
“今天是我和陸司夜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。早上他說部隊有緊急任務,著急出門。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。”
“怎么不對勁?”周政委追問。
“他沒穿軍裝,開的是私家車。而且,他走的時候,我看到他口袋里掉出來一張紙,是市婦產醫院的掛號單。”
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單子。
當然,這張單子不是他掉的,是我從他書房的垃圾桶里翻出來的。
他以為自己處理得很干凈。
卻不知道,從我懷孕后嗅覺變得異常靈敏那天起,我就聞到了他身上不屬于我的香水味。
從那天起,我就不再是我,而是一個獵人。
周政委接過單子,臉色愈發難看。
“你為什么會懷疑他叛逃?”
這是關鍵問題。
我垂下眼瞼,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和委屈。
“他最近很不對勁。經常半夜接一些加密電話,還偷偷摸摸地在書房里用另一臺電腦。我問他,他就說是軍事機密。”
“我一個軍嫂,我懂紀律,不該問的不能問。可是今天……他騙我說去執行任務,結果卻是陪別的女人產檢。政委,他連組織都敢欺騙,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?”
我的話半真半假。
他確實有另一臺電腦,但那是他用來跟小三打游戲的。
他確實半夜接過電話,但那是小三懷孕孕吐,打電話跟他撒嬌的。
這些,我都通過家里的監控看得一清二楚。
但我不能這么說。
我要把水攪渾。
周政委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