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被下藥渾渾噩噩不清楚。
可后來他看得真切。
劇烈運動時,灼華眉心會浮起一朵粉嫩的桃花,但越到后面,那桃花就越淡,最后竟直接灰敗下去,人也暈了過去。
再反觀自己,不僅身心舒暢,反倒像被滋養了似的,渾身輕快,連皮膚都肉眼可見地好了些。
他不動聲色瞥了眼灼華。
這小子……該不會是什么精怪吧?
算了,管他是不是呢。
反正人是自己的。
再說了,就算他真有那心思把這事往外說,不知怎么的,一想到要對別人透露灼華的異常,就會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窒息,胸口悶得像是突然撞見了太奶似的。
蔣逸舟夾了口菜,默默把那點糾結拋到了腦后。
“過幾天陪我出去一趟。”他忽然開口。
“嗯?”灼華眼睛亮了亮,藏不住的驚喜里又摻著點懷疑,“郝承宇也去?”
蔣逸舟聞言,眉頭猛地一蹙,手里的筷子“啪”一聲重重拍在桌上,語氣里帶著隱忍的火氣:“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?”
灼華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泛紅的眼眶,晶瑩的淚珠毫無預兆地滾下來,砸在米飯里,洇開一小片濕痕。
他低著頭,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:“我已經很努力地想去了解蔣先生了……為什么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我?”
蔣逸舟臉色沉得像要滴出水來,什么也沒說,猛地起身,轉身就往外走。
他才不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任何人。
一絲一毫都不行。
只有這樣,才能讓那些想傷害他的人無處下手。
誰也別想傷他分毫。
灼華輕輕吸了吸鼻子。
他看得出來,蔣逸舟身上藏著故事,像座被高墻圍起來的城,防備心重得可怕,那圍墻固若金湯。
他進不去,想來郝承宇,也從未真正走進過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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