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在身后重重合上,隔絕了兩人,仿佛劃開了兩個世界。
門剛關上,走廊盡頭突然涌來一群舉著相機的記者,咄咄逼人的圍著司愿。
“宋小姐,日記內容和照片都是真的嗎?”
“你真的喜歡上自己的養兄了么?”
“請問宋先生知道您喜歡他嗎?”
司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耳邊只剩嗡嗡的轟鳴,什么都聽不進去。
安保人員急忙上前阻攔,混亂中有人推搡了她一把。
司愿踉蹌著后退,目光掃過亮如白晝的前廳,只有一個想法。
逃。
她轉身,朝著走廊深處那片沒有燈光的陰影,跌跌撞撞地逃了起來。
藏起來。
藏起來就好了。
他站在光亮中,可從來沒有拉過自己一把。
這個世上,只有自己能保護自己。
——
宋延坐在車里。
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,可他眼前反復閃回的,始終是司愿那個冷淡的眼神。
他第一次知道,原來有人有時的一個眼神就能像一根細針,扎得他心口密密麻麻地疼。
比林雙嶼帶給他的任何情緒波動都要大。
他攥著方向盤的手不斷收緊,指節泛白。
剛才怎么就那么走了?
哪怕只是安排別人把她保護好,也比讓她一個人面對那些要好。
但理智又在耳邊不斷反問他:說什么?帶著她走,豈不是讓她和自己一起被推上風口浪尖?
可是……司愿眼神里的訣別感太讓人心慌了。
宋延剛把車子停在開進宋家院子,一聲悶雷,落下了大雨。
他茫然的看著雨。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