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成績!”葉凌云氣得額頭青筋直跳,將信箋拍在桌上,“是她膽大包天,竟敢燒了作業還栽贓給本王!”
趙婉兒聞聲趕來,看到信箋內容也變了臉色。
葉芷青霍然起身,鳳目含霜:“阿箬!信上說的可是真的?”
她聲音不高,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。
阿箬小臉煞白,知道瞞不過了,眼淚“吧嗒吧嗒”掉下來,囁嚅道:“我……我只是不想寫……那么多……”
“不想寫,可以告訴爹爹,可以求先生寬限幾日!”
葉凌云蹲下身,直視女兒的眼睛,怒火中夾雜著痛心,“可你選擇撒謊!還讓爹爹替你背黑鍋!阿箬,這是品性問題!”
葉芷青一言不發,轉身從多寶格上取下一柄紫檀木戒尺。
戒尺油亮,邊緣已被歲月磨得圓潤,卻依舊透著沉甸甸的分量。
她走到阿箬面前,聲音冷硬如鐵:“伸手。”
阿箬顫抖著伸出左手。
葉芷青沒有絲毫猶豫,“啪!啪!啪!”三聲脆響,狠狠抽在那白嫩的手心。
紅痕瞬間腫起。
阿箬疼得渾身一顫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,卻死死咬住嘴唇沒哭出聲。
她仰起頭,看著葉芷青冰冷的眼神和葉凌云沉痛的臉,忽然明白了什么比作業更重要。
“姑奶奶,爹爹,”她吸了吸鼻子,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清晰,“阿箬知道錯了……不是因為沒寫作業,是因為……我撒謊了。”她低下頭,眼淚終于砸在地板上,“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葉芷青見阿箬知道錯了,心疼的吹著阿箬的小手,但語氣卻十分嚴肅。
“以后再撒謊,就不是打手心這么簡單了!”
次日清晨,葉凌云推掉了工坊的巡視,親自牽著阿箬的手走向蒙學堂。
阿箬左手還纏著細布,小臉蔫蔫的,全然沒了往日的活潑。
轉過街角,葉凌云卻愣住了。
蒙學堂所在的青石巷口,竟新開了三四家鋪子!
烏木招牌上刻著“墨文齋”、“書香閣”、“筆耕園”等雅號,窗明幾凈。
店內并非只賣昂貴的徽墨湖筆,更多的是碼放整齊的廉價竹紙、炭筆、石板,甚至還有葉凌云“發明”的簡易木殼算盤。
價格雖比往日集市貴些,但顧客絡繹不絕。
一個穿著粗布短打、褲腳沾著泥點的漢子,正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幾枚銅錢,遞給掌柜:“掌柜的,再來一刀竹紙,兩支炭筆!給我家丫頭用!”
他身邊站著個七八歲的小姑娘,扎著羊角辮,抱著新得的紙筆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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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子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女兒頭發,嗓門洪亮:“閨女,好好學!秦王殿下說了,女子也能頂半邊天!以后你不比男兒差!給爹考個‘女秀才’回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