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華垂著頭,額前的碎發遮住泛紅的眼眶,只露出緊抿的下頜線。
客廳里的人慢慢走光了,天色也越來越暗。
最后整個屋子空蕩蕩的,只剩下灼華還跪在地上。
不知何時,一張紙巾遞到了眼前。
灼華抬頭,看見陳星野站在旁邊。
陳星野喊他半天也沒動靜,又發現他臉頰燒得通紅,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:“蘇灼華,你發燒了。”
灼華不理他,偏回了頭。
“你生病了,得去醫院。”陳星野拽住他胳膊,手掌卻觸到一片冰涼,這才發現他的衣服全濕透了,皺著眉問:“衣服怎么是濕的?”
灼華猛地甩開他的手,又變回之前那副一動不動的樣子。
勸不動也拉不走,陳星野干脆在他身邊并排跪下,兩人的影子疊成模糊的一團。
“他們都說你是病秧子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“你這么硬撐著能行嗎?”
他盯著灼華泛青的下頜線,故意把聲音放得很輕,“蘇老爺子要是看見你這副模樣,怕是要從棺材里爬出來罵你。”
身側的人依舊像塊捂不熱的石頭,連眼睫都沒顫一下。
陳星野只好沉默的陪著。
直到身邊的人忽然晃了晃,滾燙的額頭重重砸在他肩上。
陳星野伸手托住灼華的后頸,指腹觸到他燒得發燙的臉頰,火光映在那人半睜的眼瞳里,像碎掉的琉璃。
平日里冷艷如冰的眉骨被映得柔和,比雨打的薔薇還要楚楚動人。
距離太近了,呼吸都交纏一起……
他低笑一聲,干脆打橫將人抱起,送去了醫院。
本以為灼華燒一晚上就能退,沒想到這“病秧子”的名號真沒叫錯,體溫一直忽高忽低。
陳星野只好讓秘書去蘇家打聲招呼,還得時刻盯著,就怕有人趁他生病往他身上潑臟水。
守在病床邊兩天,灼華的病情絲毫沒好轉,陳星野趕緊帶著他換了好幾家醫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