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。”她放下器械,用紗布覆蓋包扎,“傷口不要沾水,三天后過來換藥拆線。這兩天這只手盡量少用力。”
“謝謝蘇大夫。”何雨柱看著包扎好的手,活動了一下手指,感覺良好。
蘇青禾正在病歷本上快速書寫,聞言筆尖微微一頓,抬眼看他,墨色的眸子帶著一絲詢問:“你認識我?”
何雨柱指了指她胸前的名牌:“蘇青禾大夫。后勤李科長提過廠醫院新來了位技術精湛的留蘇醫生?!?/p>
蘇青禾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,似乎想確認什么,隨即又垂下眼繼續書寫,只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她將寫好的病歷和一張取藥單遞給何雨柱:“去藥房取點消炎藥。破傷風抗毒素注射單也開好了,去注射室打一針?!?/p>
“好?!焙斡曛舆^單據。
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,蘇青禾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:“何雨柱同志,你的傷口……邊緣組織活性似乎很好。按說這種污染(她意指魚鰭),又暴露了一段時間,紅腫反應應該更明顯些?!?/p>
何雨柱心頭猛地一跳。
靈泉對體質的微弱改善?
他面上不動聲色,只含糊應道:“可能我皮實,平時磕碰慣了。謝謝蘇大夫。”
他拿著單據走出處置室,背后那道沉靜而銳利的目光似乎還停留在背上。
走廊里,賈東旭正被秦淮茹扶著,臉色蒼白地等著打破傷風針。
賈張氏還在旁邊絮叨著“工傷”“營養費”。
何雨柱目不斜視地走過,左手虎口上方那圈嶄新的紗布下,縫合的傷口傳來微微的麻癢感。
消毒水冰冷的氣味里,那雙沉靜如寒潭的墨色眼眸,和那利落精準的縫合手法,卻異常清晰地印在了腦海里。
四合院的上空,暮色四合。
何雨柱推著自行車走進中院,左手纏著的白紗布在昏暗中格外顯眼。
“哥!手怎么樣了?”一直等在門口的何雨水立刻迎上來,滿臉焦急。
“沒事,縫了兩針,過幾天就好?!焙斡曛Z氣輕松,晃了晃包扎好的手。
雨水這才松了口氣,小心地扶著他沒受傷的手臂往家走。
窗臺上,那幾顆酸棗果在漸暗的天光里,紅得愈發深沉。
后院易家緊閉的窗戶后面,一雙陰沉的眼睛透過玻璃縫隙,死死盯著何雨柱纏著紗布的手,又掃過他推著的自行車,眼底翻涌著怨毒與不甘。
匿名舉報的驚魂未定,此刻又被這新添的“工傷”刺激,易中海攥緊了拳頭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軋鋼廠職工醫院消毒水冰冷的氣味仿佛還縈繞在鼻尖,左手虎口上方縫合處的麻癢感,隨著每一次脈搏跳動,都在提醒何雨柱幾小時前那場倉促的初遇。
他推著自行車走進四合院,暮色四合,院里的喧囂似乎比往日低沉了幾分,帶著一種壓抑的潮濕。
“哥!”何雨水一直守在門口,小臉寫滿擔憂,見到他手上纏著的嶄新白紗布,眼圈又紅了,“疼不疼?”
“小口子,縫得挺好,過幾天就好利索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