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面看,日子照常過。
太陽東升西落,人們上班下班,炊煙按時升起。
但底下的暗流,卻洶涌得足以讓敏感的人心生寒意。
易中海告病請假了,連續幾天沒去車間。
他家那扇門總是關得緊緊的,偶爾一大媽出來倒痰盂或是買點菜,也是步履匆匆,頭埋得低低的,不敢與任何人對視。
院里積年的威望,一夜崩塌,那種打擊,對于把面子看得比天還重的易中海來說,幾乎是毀滅性的。
賈家更是徹底成了院里的笑話。
先前那些同情和唏噓,全變成了鄙夷和嘲諷。
“哭窮哭得那么響,鬧了半天,比我家寬裕多了!”
“可不是嘛!易中海還偷偷摸摸貼補那么多,拿咱們當猴耍呢!”
“以后啊,他們家再嚎,誰信誰傻!”
這樣的議論,像無形的針,刺得賈家人連門都不敢輕易出。
賈東旭氣得在屋里砸了一個破碗,咳嗽得更厲害了。
賈張氏倒是想撒潑打滾,可如今沒了輿論同情,她剛扯開嗓子嚎了兩聲,就被隔壁鄰居不輕不重地懟了回來:“省省吧賈婆子!有那力氣嚎,不如想想怎么把日子過實在點!”
她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,訕訕地縮了回去。
秦淮茹的肚子越發大了,臉上的愁苦也更濃,每次出門都貼著墻根走,仿佛想把自己縮進陰影里。
劉海中懊悔得直拍大腿,暗罵自己鬼迷心竅,被易中海當槍使,差點也跟著栽進去。
他如今見了何雨柱,遠遠就擠出笑臉,甚至帶著點討好,生怕這位如今在廠里風頭正勁、手段又如此厲害的何科長記他一筆。
閻埠貴則一如既往地保持著他的“精明”,關起門來對三大媽感慨:“瞧瞧,我說什么來著?柱子早不是吳下阿蒙了!老易這次啊,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嘍!也好,也好,這院里啊,也該換換風氣了。”
何雨柱將這一切盡收眼底,心中卻無多少快意。
扳倒一個易中海,撕破賈家的偽裝,于他而言,不過是清除前進路上的絆腳石,是自我保護的必要手段。
他從未將戰勝這些人視為最終目標。
他的世界,早已超越了這四方院落里的雞零狗碎和勾心斗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