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十月中旬的一個下午。
那天是周四,茶座時段。
老槐樹下坐滿了人,有的看書,有的輕聲討論,有的只是喝茶發(fā)呆。
秋日的陽光透過枝葉灑下來,溫暖而不刺眼。
何雨柱正在柜臺后核對賬目,侯三突然急匆匆走進來,臉色不太對勁。
“何叔,外面有人找您。”
侯三壓低聲音,“說是《北京晚報》的記者,想采訪您和‘譚府’的藥膳。”
何雨柱手中筆一頓。
記者?
在這個年代,能被報紙報道是莫大的榮譽,但也意味著徹底的曝光。
他下意識地想拒絕,但轉(zhuǎn)念一想,這或許是個機會——正面宣傳,能讓“譚府”更加正規(guī)化、公開化,也能給暗處的勢力多一層顧忌。
“請他們進來吧。”
何雨柱放下賬本,整理了一下衣服。
來的是兩位記者,一男一女。
男的大約三十歲,戴著眼鏡,背著相機;女的二十七八,短發(fā),干練利落。
“何雨柱師傅是吧?您好您好!”
女記者主動伸出手,“我是《北京晚報》文化生活版的記者林曉梅,這位是我們的攝影記者小王。我們聽說您這兒藥膳做得特別好,想做個專題報道。”
何雨柱與他們握手,引到一張空桌前坐下:“記者同志太客氣了。我們就是個小飯館,做些家常菜,藥膳也是摸索著來,談不上特別好。”
“您太謙虛了。”
林曉梅笑道,“我們可是做了功課才來的。清華的好幾位教授都跟我們推薦您這兒,說您的藥膳不僅好吃,還真有效果。現(xiàn)在國家提倡繼承發(fā)揚傳統(tǒng)文化,中醫(yī)中藥是寶貴遺產(chǎn),藥膳又是其中很貼近生活的一部分。我們覺得您這兒特別有代表性,想深入報道一下。”
她頓了頓,補充道:“而且,何師傅,我聽說您是個體戶?1980年,北京第一批拿到餐飲個體營業(yè)執(zhí)照的?這本身就有新聞價值。”
何雨柱心中了然。
看來這記者確實做了功課,連營業(yè)執(zhí)照的事都知道了。
他斟酌著說:“感謝記者同志的肯定。不過我得事先說明,藥膳畢竟是涉及醫(yī)藥的,我們非常謹(jǐn)慎。所有配方都請教過專業(yè)醫(yī)生,確保安全。我們也不夸大功效,就是根據(jù)時令和食材特點,做些調(diào)理身體的菜式。”
“這個您放心,我們報道會客觀公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