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夜晚寧靜又美好,沈枝意回想起來還能記得當(dāng)時月亮有多圓。
裴越就像她那晚見過的月亮,皎潔又高不可攀。
她大著膽子攀了上去,最后惹得一身傷。
“那天,你的包里都裝了些什么,這么重?”裴越輕哂一聲,抽出一只手放在小腹上。
那天爬山,沈枝意背的很多東西都沒用到。
“沒什么,一些亂七八糟的,我也忘了。”沈枝意語氣有些悵然若失。
她是真的忘記了,準(zhǔn)備東西的時候興致勃勃,一股腦地全塞了進(jìn)去,只想著裴越可能會用這個,裴越可能會用那個。
滿腦子都是想著給他準(zhǔn)備,竟然也沒有想想自己。
裴越不再說話。
六點(diǎn)左右,厚重的窗簾里透進(jìn)來一絲光亮,老太太似乎是輕吟了一聲。
沙發(fā)上的人和床上的人同時起來,一齊朝老太太看去。
慌亂匆忙之下,手交疊在一起。
沈枝意的手被裴越的手壓在床沿邊上,他的手很大,這么壓下去,剛好能輕松覆蓋住她的手。
“裴……”老太太緩緩睜開眼睛,喊了個誰的名字,兩個人都沒聽清。
沈枝意想抽回手的時候,裴越一把攥住她,牽得牢牢的。
老太太似乎是完全清醒了,睜眼的瞬間看到裴越和沈枝意就站在床邊,唇角咧出一個笑來:“裴……越,兔、兔崽子……”
“奶奶,我在呢。”裴越聲線溫柔。
老太太歪了下腦袋:“枝……枝。”
“奶奶,我在的,放心吧,您沒事兒,休息兩天,很快就能出院了。”沈枝意邊說話邊甩開他的手。
可裴越牽得緊,還加重了力氣。
收到鈴響的護(hù)士沒幾秒就推門而入。
她沒敲門,兩個人下意識看去時,沈枝意徹底甩開了裴越的手,走向護(hù)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