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持續不斷的、帶著冰冷秩序的敲門聲,如同最殘酷的精神折磨,將屋內本已緊繃到極限的神經徹底壓垮!
“啊——!!”那個拿著鐵釬的手下發出歇斯底里的狂叫,恐懼徹底壓垮了理智!他不再猶豫,如同瘋牛般朝著那扇緊閉的木門狠狠撞了過去!他要沖出去!離開這個鬼地方!離開那塊吃人的玉佩!
砰!!
一聲沉悶的巨響!
腐朽的木門被他用身體狂暴地撞開!門板連同門框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,碎木屑紛飛!
冰冷的夜風裹挾著山林特有的濕氣和草木腥氣,猛地灌了進來!
門外,空無一人。
只有沉沉的夜色,如同濃墨般潑灑。遠處起伏的山巒輪廓如同蟄伏的巨獸,在微弱的天光下勾勒出猙獰的剪影。被撞開的門板在夜風中吱呀作響,如同鬼魂的嘲笑。
“沒人?”撞門的手下愣住了,身體因為慣性沖出了門外幾步,茫然地環顧四周。冰冷的夜風一吹,讓他因恐懼而發熱的頭腦稍稍冷靜了一絲。是…是幻覺?還是…鬼打墻?
另一個手下也戰戰兢兢地跟了出來,驚恐地四下張望。
就在兩人心神稍懈、注意力被門外空曠的黑暗吸引的剎那——
墻角,精神徹底崩潰的老疤,那雙渙散的眼睛,卻死死地、死死地釘在地上那塊灰撲撲的玉佩上!玉佩中心,那點深綠色的幽光,在門板被撞開、夜風灌入的瞬間,極其微弱地、卻異常清晰地——閃動了一下!
老疤的身體猛地一僵!一股難以言喻的、冰冷而強大的意念,如同無形的鋼針,狠狠刺入他混亂不堪的意識深處!
那意念冰冷、漠然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:
“拿起它!”
“呃…”老疤喉嚨里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呻吟,渙散的眼神瞬間被一種詭異的呆滯和服從取代。他如同提線木偶般,僵硬地、緩慢地從墻角爬了起來,踉蹌著,無視了門口的同伴,無視了地上的尸體,一步一步,無比精準地朝著那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玉佩走去。
“疤哥?你…你要干什么?!”門口的手下發現了老疤的異常,驚恐地喊道。
老疤充耳不聞。他走到玉佩前,彎下腰,那只沾滿污穢和冷汗的手,帶著一種病態的虔誠和決絕,朝著地上那塊灰撲撲的石頭,緩緩伸了過去…
指尖,即將觸碰到那冰冷的表面!
與此同時。
歸墟集團頂樓,總裁辦公室。
沈浪負手立于巨大的落地窗前,指尖那枚深綠色的“鎮魂玉”空殼如同死物。窗外,江北城的燈火長河蜿蜒流淌,冰冷而疏離。
他的目光似乎并未聚焦于眼前的繁華,而是穿透了層層空間,落在了市郊那片被黑暗籠罩的山坳,落在了那間彌漫著死亡與瘋狂的石屋。
突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