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有福看都沒仔細看,大筆一揮簽上“同意。王有福”,還特意展示了一下簽名,笑容滿面地拍著何雨柱的肩膀:“這就對了嘛!該為工人兄弟爭取的福利,就要大膽爭取!以后,就要按這個標準來!放心,有我在,保障沒問題!”
然而,王有福的“保障沒問題”,很快就變成了針對第一食堂的“大問題”。
第二天下午,采購王福順回來了,身后跟著板車,但只拉了一小部分物資。他臉色尷尬,徑直找到何雨柱:“何師傅,您來看看吧,這板油…”
何雨柱走到板車前,掀開蓋著的油布。
只見車上的豬板油,顏色暗淡發黃,邊緣發黑,帶著異味,一看就是劣質甚至接近變質的次品,而且分量頂多只有四十斤左右。
“王主任批的是八十斤優質板油,可…可糧站和副食店那邊都說沒那么多好貨了,就給了這些…還說這已經是照顧了…”王福順聲音不大,眼神躲閃。
何雨柱拿起一塊板油捏了捏,質地松軟發黏,異味更重。“這油品質太差,不能用。熬出來味道不對,還可能出問題。”他斷然道。
“不能用?”王有福像是算準了時間,正好走了過來。他看了一眼板車上的油,臉上毫無意外,反而皺起眉頭,對著王福順就厲聲訓斥道:“老王!你怎么搞的?!讓你買點好油就這么難?!這點小事都辦不好!這讓我怎么向何班長交代?怎么向工人兄弟交代?!”
他聲音很大,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,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被下屬蒙蔽、關心工人的好領導。
他轉頭又對何雨柱換上“為難”和“體諒”的表情:“何師傅,你看這事鬧的!老王辦事不力!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,到處都缺好油。你看…能不能克服一下?挑好點的熬熬,將就用?工人兄弟們還等著開飯呢!大局為重啊!”他再次用“工人”和“大局”來施壓。
何雨柱看著王有福那張虛偽的臉和那堆劣質油,心中明鏡似的:這是王有福自導自演的一出戲!故意批個高額申請,然后讓王福順(可能也是被脅迫或默許)買回劣質油,把責任推給采購,自己既立了“高標準關心工人”的牌坊,又能從中漁利,最后還能用“大局”逼何雨柱就范。
如果他用了這油,出了問題他背鍋;如果不用,耽誤開飯,還是他背鍋。
“王主任,”何雨柱聲音沉穩,沒有絲毫慌亂,“這油品質確實嚴重不合格,熬出來顏色味道都不對,萬一工人吃了鬧肚子,影響生產,這個責任我們食堂擔不起。真用不了。為了工人健康和生產安全,這油必須退掉或者處理掉。”
他直接點明了危害和可能的嚴重后果(占住理),然后話鋒一轉:“至于今晚的菜,請王主任放心,第一食堂保證按時開飯,絕不耽誤工人兄弟吃飯!沒有板油,我們想辦法克服!明天一早,我會嚴格按照新流程,重新打申請,詳細注明所需油的品質要求,麻煩王主任審批。也希望采購的同志,能嚴格按照審批要求執行。”
他這番話,有理有據,有擔當(保證按時開飯),有解決方案(退油、重新申請),還暗指了采購執行環節的問題(“嚴格按照審批要求執行”),并且全程緊扣“工人健康”和“生產安全”這兩頂大帽子,讓王有福無法反駁。
王有福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。
他沒想到何雨柱如此硬氣且滴水不漏,不僅沒跳坑,反而把“安全責任”和“按時開飯”的壓力巧妙地推了回來,還隱隱點了他審批和采購環節可能存在貓膩。
他小眼睛里寒光一閃,盯著何雨柱看了幾秒,皮笑肉不笑地說:“好!何班長考慮得周全!安全第一!那就按你說的辦!這油…先放庫房!明天的申請,按新規矩報上來!”他著重強調了“新規矩”,帶著警告意味。
何雨柱不再多言,轉身大步回到后廚。時間緊迫!他立刻召集人手:
“老王師傅,把咱們熬好的豬油渣全拿出來,剁碎!”
“老張師傅,熗鍋!用三分之一的油量,蔥姜蒜干辣椒爆足香味!”
“老陳,白菜幫子切絲,鹽水抓擠干!小陳,把麻辣蘿卜皮切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