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悻悻收回手,畢恭畢敬放了回去,這種級別的白酒說不定是陸妄山爺爺收藏的,哪里敢隨便喝。
她最后只拿了一瓶近年份的茅臺。
陸妄山看著她在那挑挑揀揀,沒忍住笑出聲。
他走上前,徑直開了那瓶1960年的陶瓶茅臺。
云檀眼睛登時睜大了,想阻止已經來不及:“這這,太浪費了,我喝這瓶就可以了。”
“開都開了。”
陸妄山給她取了專門的白酒杯,倒到二兩刻度,放在她面前。
云檀依舊不敢喝。
1960年的酒,就這么喝了,不合規矩吧?
“這是你爺爺收藏的酒嗎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就這么開了,會不會被他罵呀?”
剛才云檀仔細看了酒柜,里頭只有這一瓶是陶瓶的。
陸妄山抬眼掃過她,挑眉:“你喝的,為什么罵我?”
“……”
云檀不動聲色將那杯酒推回到他面前:“那我不喝了。”
陸妄山笑了:“喝吧,老爺子那兒一地下室的酒,差不了這瓶。”
云檀早就饞這口酒了,酒香醇厚,入口更是順滑綿柔,一點都不刺,和普通年份的完全不同。
云檀一口氣喝了小半杯,人熱起來了,那些心煩意亂的情緒也被酒精壓制蒙蔽。
她小小“哈”了聲,輕聲感嘆道:“在國外那么多年,我最想的就是你那一個酒柜。”
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。
陸妄山有一瞬間沖動,想問問云檀,那你有沒有想過我。
可最終依舊沒說出口。
云檀邊吃邊喝,喝完二兩,還要跟陸妄山討酒喝。
陸妄山是知道云檀酒量的,不比他差,于是也沒攔,又給她倒了二兩:“最后一杯,喝多了睡覺不舒服。”
云檀點點頭,她很快就吃飽了,就抱著酒杯繼續喝。
陸妄山就坐在她對面,面前一杯白開水,安靜看著她喝,看著她臉頰慢慢泛起緋色,眼眶也越來越紅。
云檀不對勁,陸妄山看出來了。
她特別難過的時候就是這樣,陸妄山對這個狀態的云檀談不上熟悉,只見過一次,在六年前那個夏天,他們第一次做|愛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