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師父!”何雨柱挺直腰板,大聲應(yīng)道,眼中淚光已化作昂揚的斗志。
師徒倆相視一笑,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。李存義站起身,走到他的專屬工具柜前,摸索了一陣,拿出一個用油布包裹的長條物件。他解開油布,露出一把刀身狹長、弧度優(yōu)美、刃口閃著幽幽寒光的片刀。刀柄是溫潤的牛角,已被歲月摩挲得油亮。
“拿著!”李存義將刀遞到何雨柱面前,“這是師父當(dāng)年出師時,你師爺給的。用了半輩子,趁手,也快!去了新地方,用這把刀,給我切出個名堂來!記住我們廚師只管做菜,不問來客”
何雨柱雙手微顫,恭敬地接過這把承載著師門傳承和師父厚望的刀。入手沉甸甸的,帶著熟悉的煙火氣和師父掌心的溫度。
“謝師父!我記住了,只管做菜,不問來客?!彼俅紊钌罹瞎?,將刀緊緊抱在懷中。
消息像長了翅膀,飛快地傳遍了鴻賓樓后廚。很多人圍了上來,臉上表情復(fù)雜,有羨慕,有祝福,也有一絲“大廈將傾”的兔死狐悲。
“柱子,出息了!軋鋼廠好啊!”
“以后發(fā)達(dá)了,可別忘了咱鴻賓樓的窮哥們兒!”
“唉,柱子一走,咱們這樓……”
何雨柱一一抱拳回應(yīng),態(tài)度謙遜誠懇:“師叔,各位師兄,柱子能有今天,離不開大家的幫襯!鴻賓樓永遠(yuǎn)是我的根!只要樓里需要,我隨叫隨到!”
傍晚,何雨柱特意去了趟婁半城的辦公室,告知師父已同意,并提出了“幫廚至月底、完成交接”的請求。
婁半城聞言,非但沒有不悅,反而眼中贊賞之色更濃:“好!有情有義,信守承諾!這才是好男兒!軋鋼廠食堂的大門,隨時為你敞開!月底就月底,正好我也需要時間給你把那個小灶房拾掇出來!”
走出軋鋼廠那吞吐熱浪的巨門,夕陽拉長影子。何雨柱回望高聳的煙囪和廠房輪廓,又看向暮靄中鴻賓樓那熟悉的飛檐。
精致的小船,鋼鐵的巨輪,在暮色中遙望。
七月的清晨,天剛蒙蒙亮,四合院里窸窣作響。
各家男人們提著鋁飯盒,三三兩兩走出院門。
何雨柱也起了大早。
他換上一身漿洗得干凈硬挺的藍(lán)布工作服——這是鴻賓樓最后一天幫廚后,李存義特意塞給他的。
他把那把師傳的、油布仔細(xì)包好的片刀放進半舊的帆布工具袋,檢查了飯盒和水壺。
“哥,路上小心?!焙斡晁嘀劬Τ鰜?,小臉帶著睡意,眼神卻亮。
“嗯,吃過飯早點去上學(xué),出門鎖好門。午飯在鍋里溫著。中午自己熱著吃”何雨柱習(xí)慣性叮囑,看妹妹點頭,才拎起飯盒袋和工具袋,大步出門。
胡同里,上班的人流漸匯。
易中海、賈東旭、劉海中幾個軋鋼廠的老面孔,正慢悠悠走著扯閑篇。
何雨柱步履沉穩(wěn),很快趕上。
“咦?柱子?”賈東旭叼著半個窩頭,含糊嚷道,“大清早提飯盒往哪兒奔?鴻賓樓不是西頭嗎?”他朝西努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