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合營了,還能有咱的灶頭嗎?新來的經(jīng)理懂個屁的廚藝!”
憂慮像沉重的濕布,籠罩著這個曾經(jīng)充滿煙火豪氣的后廚。
何雨柱默默走到自己的案板前,拿起鋒利的片刀,開始處理一筐冬筍。
刀鋒切入筍殼的聲音清脆利落,仿佛在切割著彌漫的愁緒。
午市后的短暫空閑,后廚里只剩下收拾殘局的窸窣聲。
李存義依舊蹲在那里,煙袋鍋子里的火星明明滅滅。
何雨柱深吸一口氣,走到師父身邊,也蹲了下來。他沒有繞彎子,聲音低沉卻清晰:“師父,昨兒個婁半城單獨(dú)找我了。”
李存義抽煙的動作頓了一下,沒抬頭,只從鼻腔里“嗯”了一聲,帶著詢問。
“他想讓我去軋鋼廠食堂。”何雨柱頓了頓,將婁半城許諾的條件——廚師班長、高工資、獨(dú)立小灶、骨干地位——原原本本,一字不落地復(fù)述了一遍。
他語氣平穩(wěn),沒有炫耀,只有陳述。
李存義靜靜地聽著,煙霧在他布滿皺紋的臉前盤旋。直到何雨柱說完,他沉默了很久。灶膛里未燃盡的余燼發(fā)出細(xì)微的噼啪聲。
終于,李存義重重地磕了磕煙袋鍋子,抬起眼。
那眼神復(fù)雜極了,有震驚于婁半城的大手筆,有對徒弟即將離巢的不舍,但更多的,是一種深沉的、洞悉世事的了然和……一絲難以言喻的解脫。
“軋鋼廠……”李存義的聲音有些沙啞,他望著后廚油膩斑駁的墻壁,像是望著鴻賓樓不確定的未來,“好啊,大廠子!比咱這兒穩(wěn)當(dāng)多了!”他用力點了點頭,仿佛在說服自己,“柱子,你……該去!”
他轉(zhuǎn)過頭,渾濁卻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何雨柱:“師父教你手藝,不是想把你一輩子拴在這口鍋灶上!是盼著你能靠這本事,堂堂正正地立起來!護(hù)住你妹子,過上好日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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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斷,“眼下這光景,鴻賓樓這里,也不知道會怎么樣!你能去軋鋼廠也好!師父……替你高興!”
說到最后幾個字,李存義的嗓音微微發(fā)顫,眼眶也有些發(fā)紅。他猛地別過頭,狠狠吸了一口早已熄滅的煙袋。
一股熱流猛地沖上何雨柱的眼眶。
師父沒有一句挽留,沒有一絲埋怨,有的全是替他鋪路、盼他好的拳拳之心!
他喉頭滾動,千言萬語堵在胸口,最終只化作深深一躬,額頭幾乎觸到冰冷的地面,聲音哽咽卻無比鄭重:
“師父!您的恩情,柱子這輩子記在心里!沒您,就沒有柱子的今天!鴻賓樓就是我的家,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!”
他直起身,眼中含著淚光,卻異常堅定,“我答應(yīng)婁董了,但我也跟他說了,得您點頭!而且,我絕不撂挑子!您放心,在找到合適的、能頂上來的人之前,我天天都來!幫廚、墩上、掌灶,您指哪兒我打哪兒!直到您說‘柱子,可以了’,我再走!”
這番話,擲地有聲,情真意切。后廚里僅剩的幾個老師傅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計,默默地看著這對師徒。
李存義終于轉(zhuǎn)回頭,看著何雨柱那帶著孺慕與堅毅的臉,臉上縱橫的皺紋慢慢舒展開,露出了一個混雜著欣慰、不舍和釋然的笑容。
他伸出粗糙的大手,重重地拍在何雨柱的肩膀上,一下,又一下,力道沉甸甸的。
“好小子!有良心!師父沒白疼你!”他咧開嘴,笑容里終于有了點往日的豪氣,“成!就按你說的辦!該教的,師父都教你了,剩下的路,得靠你自己闖!軋鋼廠那地方大,水也深,去了,把眼睛擦亮,把手藝給我亮出來!別給師父丟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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